养父患癌之后,我才知道身世,他说,我有选择生活的自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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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说说我的故事吧 。
我爸妈都是老实人 , 二十几岁结婚 , 一直到三十岁都没有孩子 。 他们求医问药 , 看了好久 , 各种调整 , 曾经怀孕有一个孩子 , 5个多月的时候 , 妈妈妊娠晕倒了 , 到医院一查 , 各项指标都不合格 , 医生建议引产 。
那个年代 , 医疗也不发达 。 总之 , 医生说 , 这个孩子保不住 , 再保下去 , 妈妈也会有危险 , 而且孩子也未必能留到足月 , 就算是顺利生下来了 , 也可能畸形残疾之类的 。
那时 , 妈妈绝望了 ,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 , 就这样看着ta眼睁睁地走了 。
爸爸妈妈大哭了好几场 , 可是 , 到底是拗不过疾病这种事 。 最后 , 孩子还是拿掉了 。 医生说 , 妈妈的子宫壁很薄 , 很难再怀孕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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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小月子的时候 , 姥姥来照顾 , 妈妈整天流泪 , 谁也拦不住 。 姥姥就偷偷地在厨房里淌眼泪 , 爸爸看了心疼 , 说这辈子就算是没孩子 , 也会和妈妈白头到老 。
可是 , 奶奶却整天盘算着 , 是不是该让爸爸离婚 , 毕竟不孕这件事主要在于妈妈 。 爸爸若是娶了别的女人 , 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。
奶奶不是坏人 , 她想自己的儿子有后 , 想有孙子 。 可是 , 妈妈也是无辜的 , 奶奶狠不下心来做什么 , 可是心里也总觉得委屈 。
妈妈说 , 那时就觉得 , 如果爸爸也是这个态度 , 她真的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。 她不想别人怜悯自己 , 然后委委屈屈地和她过一辈子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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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爸爸对妈妈是有感情的 , 虽然没孩子有些遗憾 , 但是还是打心眼里对妈妈好的 。
妈妈出了月子之后 , 两个人就商量着 , 这辈子怕是难再怀孕生子了 , 但是可以抱养一个 。
两个人商量好 , 就托家里的亲戚朋友帮忙留意 。 爷爷奶奶虽然不愿意 , 可是 , 总觉得 , 有一个孩子也比父母孤独终老的好 , 打小抱来 , 真心疼爱 , 这孩子也能和父母亲 。
一年多以后 , 家里的远房亲戚里有一个做护士的小姨 , 在医院里抱了一个孩子 。 孩子的父母是大学生 , 还没毕业 , 两个人年纪都小 , 不知道怀孕 。 知道的时候 , 已经不能做流产了 。
生下孩子没有人养 , 不知道咋办才好 。
男孩趁夜里没人 , 偷偷地带着女朋友离开了 。 孩子就留在病房里 , 小姨看了就想起我家来 。 于是 , 这个小男孩就被送给了我爸妈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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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 , 我就是那个小孩 , 亲生父母至今也不知道是谁 , 我也不想找了 。 既然上天把我送到了爸妈身边 , 那么 , 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。
小的时候 , 爸妈对我特别好 , 可能有一种千辛万苦才终于有一个孩子的感觉 , 倍加珍惜 。
那种渴望了好久 , 被压抑了好久的父爱母爱 , 都给了我 。
我7岁的时候 , 妈妈意外怀孕了 , 全家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。 可是 , 这件事就这样真实地发生了 。 爸爸说 , 不要了 , 只要有我这一个儿子就够了 。
可妈妈不舍得 , 毕竟是当初千辛万苦都没有求来的亲骨肉啊 。 爷爷奶奶知道了 , 更是严令一定要生下来 。
后来妈妈说 , 让我有个伴 , 有个手足兄弟也好 。 也许是这句话打动了爸爸 , 妹妹小乐就出生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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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从幸福的一家三口 , 变成了甜蜜的一家四口 。 慢慢的我长大了 , 家里虽然不富裕 , 可是父母总是先供我 , 他们总说 , 妹妹还小 , 我要读书 , 要高考 , 要上大学 , 耽误不得 。
就这样 , 我一路走到了大学毕业 。
其实 , 我的成绩一般 , 还有些贪玩 , 若不是父母坚持 , 也许那么多岔路口 , 我都过不来了 。
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 , 妹妹也考上了高中 。 其实 , 妹妹比我懂事 , 成绩也好 , 每到周末 , 我就去学校看她 , 给她买点零食 , 听她讲讲学校里的故事 。
爸爸说 , 让我安心工作 , 不要给妹妹花太多钱 , 自己的薪水自己攒着 , 以后好娶媳妇 。 妹妹有他们呢 , 爸爸文化不高 , 常年在外打工 , 很辛苦 , 可是提起我们兄妹就骄傲的不得了 。
妈妈身体不好 , 常常病痛 , 我们都不在家 , 她就一个人操持着家里 , 里里外外 , 琐琐碎碎 , 也很累 。 但是 , 我们心里都有一个幸福的目标 , 所以 , 日子过得也很知足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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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妹妹读高二的时候 , 爸爸突然从外面回家了 , 而且干净利落地辞了所有的工 。 妹妹还小 , 妈妈说 , 爸累了想歇歇 , 她就信了 。 可是 , 我怎么都觉得不对 , 连着往家里跑了两周 , 终于发现了老爸的诊断 。
老爸胃痛已经很久了 , 这次咳了血 , 才被朋友带去检查 。 医生说 , 胃癌晚期 , 而且化疗手术的意义都不大了 。
当时 , 真的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, 我亲爱的爸爸 , 还未来得及享享儿女的福 , 就这样要被带走了 。
老爸特别瘦 ,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消瘦至此 , 而我还一直享受着他的隐蔽 , 竟不知道 , 这种榨取 , 也能伤人性命 。 我抱着老爸痛哭到哽咽 , 一定要他去医院 , 一定要治好他 。
我当时薪水只有三四千 , 没什么积蓄 , 我想说 , 我给你治 , 我养你 , 可是我说不出口 。 那时 , 我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没用 , 如果早一点努力 , 如果自己可以更优秀一点 , 那么现在也能多一点救命的砝码 。
家里的小姨也说 , 没必要了 , 别给老爸增加额外的痛苦了 , 就让他在家和妈妈在一起 , 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的路 , 也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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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是后来知道的 , 她还在读书 , 她还那么小 , 可是 , 面对这样的事情 , 也只能选择死撑 。
老爸最后的时间里 , 开始安排后事 , 也是那时 , 他和妈妈告诉我 , 原来 , 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。 还说 , 我长大了 , 我有选择的自由 , 可以去寻找亲生父母 , 可以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, 只是遗憾 , 他们不能再给我提供更多的帮助 。
家里有5万元钱 , 老爸说 , 给我2万 , 给妹妹留2万 , 妈妈留1万应急 。
这些钱 , 很少 , 不够我们过日子 , 也不够我们奔前程 , 但是 , 这是老爸的一片心意 。
我哭了 , 大哭 , 我告诉爸爸 , 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生父母 , 这些年 , 养育的点点滴滴 , 我知道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, 我谁也不去寻 , 好好地送走老爸 , 好好地供妹妹读书 , 好好地给妈妈养老 。
我告诉老爸 , 你放心吧 , 从此以后 , 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, 我都会照顾好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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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三个月之后 , 老爸离世了 , 瘦成了一把骨头 , 好在离开的时候 , 还算是安详 。
老爸离开后 , 我要回去工作 , 妹妹要继续读书 , 妈妈一个人在老宅子里 , 每天都是走不出去的伤悲 。 我和妹妹商量着 , 告诉妈妈 , 妹妹在学校吃不好住不好 , 需要陪读 。
老妈本不想来 , 可是一听妹妹需要 , 当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, 老人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女 。
就这样 , 我们一家三口在城里团聚了 , 妈妈给我和妹妹做饭 , 平时在附近打了一份零工 ,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 。
我把我所有的收入 , 去掉起码的生活费 , 都用在了妹妹身上 。 妹妹舍不得花完的 , 就都攒着 , 我们虽然没有爸爸 , 虽然贫穷 , 可是 , 我要让她活成小公主 , 别人有的 , 我们也不少 。
妹妹高三的时候 , 有一次月考成绩很低 , 回来大哭 , 说对不起哥哥 。 我告诉她 , 爸妈养了我20多年 , 未曾想要过一点回报 , 他们只是希望儿女过得好 。 我也一样 , 只要妹妹过得好 , 该有的机会都有 , 想要选择的 , 都能试试 , 以后不遗憾 , 这就足够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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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不奢求妹妹做什么学霸 , 也不用为谁争光 , 做你想做的 , 过你想过的日子 , 哥就知足 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 , 真的是一转眼的时间 , 现在妹妹已经大学毕业 , 有了她喜欢的人 。 而我也已经娶妻生子 , 妈妈快70岁了 , 可是身体依然硬朗 , 每天带着小孙子 , 在楼下遛弯 。
所谓岁月静好 , 就是如此吧 。
老爸 , 我们过得很好 , 你放心吧 。
没有天哪有地 , 如果当初没有爸妈的养育 , 我不知道自己会流落何方 , 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 。 我是幸运的 , 我会用一生照顾好我的亲人 , 你们都安好 , 我就是幸福的 。
至于那年把我放在医院的亲生父母 , 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, 也不想他们来打扰我的生活 。 也许 , 生活就是这样 , 我们只有那么一点的缘分 , 不过 , 我仍然感谢他们 , 谢谢他们给了我生命 。
往后余生 , 各自安好 。
能给人力量的 , 永远都是爱 。 岁月穿行 , 谢谢你们爱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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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网络
作者:宁静 , 爆文作者 , 公众号:遇见宁静(ID:yjnj006) , 10岁男孩妈妈 , 一手执笔 , 落字有声 , 一手带娃 , 诗意生活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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